神来。
临走前,他再次朝雅室里那个白衣书生看了一眼,刚巧白衣书生抬起头来,跟骆风棠的目光对撞在一起。
白衣书生的后脊背猛地一阵寒凉,好像一把冰刀子贴着头皮切了下来,遍体生寒。
等到他回过神来,外面的那个穿玄色衣袍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白衣男子愣在当场,心下一万个狐疑,只得赶紧端起酒来喝了一大口压压惊。
急如骤雨的鼓声突然停下,一只红色的花球落到紫衣书生的怀里。
众人便笑着道:“东道主,到你了,该你来吟一首了。”
杨若晴和白衣书生的目光都齐齐投向紫衣书生那边,这才发现这个环节,是对着一副怀抱琵琶的美人画像即兴作诗。
敲鼓传花,传到谁谁就得做,这是规矩。
于是,紫衣书生便笑着款款起身,他先是朝众人拱了拱手,“那我便抛砖引玉先做一首。”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垆边人如月,绿窗人似花!满楼红袖招,劝我早归家!”
紫衣书生抑扬顿挫的吟完自己的诗句,自己还一副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的样子。
其他人也都摇头晃脑跟着品味紫衣书生的诗句,神色各异,多有陶醉。
白衣书生浅浅一笑,道:“杭公子果真是个多情人,这绿瘦环肥的,全都是美人,字里行间无不是对美人的怜惜之情,当真诗情画意,温柔乡里,人生几何,快哉,妙哉,却不道人间疾苦,百姓悲哀,家国兴衰,哎!”
紫衣书生脸上挂着几分得意的笑,却没想到原本夸得好好的白衣书生话锋一转,变成了批判他只会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紫衣书生纵使再好的脾气和城府,也不想再忍。
“白兄,谈风论月跟心怀天下是不冲突的,今夜良辰美景,我等聚集于此,白兄还请给我三分薄面,莫要总是说些煞风景的话。”
白衣书生冷哼了声,“还是那句话,我来参加你们这些风花雪月的聚会,是为了成全对我爹的孝顺,家父之命不可违。若是诸位觉得我在场便是大煞风景,无妨,我自行离开便是,就此告辞!”
白衣书生说罢,当真起身拂袖而去,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