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干的还要好。
长坪村的池塘边,浆洗的时候是女人的舞台,而糠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
糠生家里,地儿扫得干净,桌子擦的一尘不染,即便家穷,可是洗脸洗腚儿洗脚擦手的帕子,每天都回准备四条。
一条都不能乱,每天用完第二天必洗,晾晒在日头下爆嗮。
就连灶房的擦碗布,抹布,都是每天洗,干净得没法下脚。
后来娶了个媳妇,他嫌弃她媳妇邋遢,媳妇也扛不住糠生的高标准高要求,有一回因为媳妇没洗脚上床,两口子就这么闹掰了,打从那以后糠生就一直打光棍。
村里好多人都说糠生有病。
但杨若晴知道,糠生这是有洁癖。
像这样有洁癖的人,打发他去道观那里烧饭,给袁道长和小磨他们做做后勤,再合适不过了。
“好,我相信晴儿你看人的眼光,那我今个就去他们两家跟他们说下这个事儿。”杨华忠道。
杨若晴点头:“这两个名额是对外招募的,另外,我还留了两个名额,打算给家里的亲戚朋友。”
“啊?”杨华忠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若晴便接着道:“前院洒扫和后院灶房那块,我想分别安插一个自家人进去,爹,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杨华忠琢磨了下,欲言又止。
“爹,你有啥就直说,跟闺女这儿用不着那啥。”杨若晴笑了笑道。
杨华忠道:“我其实是想举荐你四叔去做洒扫的,可是又怕你不答应,毕竟你四叔从前好多事儿,都做得不好……可他上回替我挨了你奶那一剪子,脑袋上的窟窿养了大半个月才好,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杨华明自打最后一次被杨若晴停掉了镇上酒楼的差事,这几年一直留在家里打理农活。
杨若晴就猜到老爹会举荐四叔,实不相瞒,她也想到了。
四叔为爹挡了那一剪子,确实有功。
“好,那这差事就给四叔了,只不过,我担心四叔不一定看得中,试用期四百文,试用期满八百文,四叔从前在酒楼可是一个月拿二两银子的。”杨若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