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琴和红柳紧随其后,常胜则带着那四个婆子,跟在沐清漪后面,并掩上屋门。
杜静姝不曾行礼,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良久,沐侍郎才道,“你这些年受苦了。”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说了句屁话!
他蠕了蠕唇,拳头蜷起又松开,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道,“是我对不起你。”
杜静姝浅浅一笑,声音轻地像飘在空中一样,“你当然对不起我。”
杜侍郎蓦然握紧了拳头,“我回去立刻休了那女人!”
杜静姝忍不住摇头轻笑,“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未变,还是这么冲动,率性而为。”
沐侍郎挫败地揪了揪头发,像个年轻的毛头小子似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而休掉沐苏氏的。
“坐下罢。”杜静姝上前,给他倒了杯茶。
沐侍郎顺从地坐下了,让她也坐到桌边,原想要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又猜到她一定度日艰辛,愈发问不出口。
杜静姝表现地比他淡然地多。
“我带着素素回到北疆,找了个老实人嫁了,那人这些年对我们母女多有照顾,三年前我给他生了个儿子。”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那般淡然。
在沐侍郎的理解里,就变成了杜静姝是在将沐清漪送回沐府后,才下定决心和那男人在一起的。
如此他心里仅存的对她的那么一丝恨,也被深深的愧疚所替代。
说到底,是因为他照顾不周,才使她落得如今的境地。
“素素是你一路送入上京的?”
杜静姝摇了摇头,“我此生都不愿踏入上京半步,是托他送的。”
难怪当初他命小厮满上京地找,都未寻到她的半点儿消息。
今生都不愿入京城半步,却为他破了例。
从前的她,是那般光彩夺目的女子,就算被贬为奴,也不失傲骨。
这些年,她身上的那股意气风发已经不见,处事淡定,悠然恬静,给人无欲无求的感觉。
时光确实可以消磨一个人。
而他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我们缘尽于此,且放下吧。”见杜侍郎怔怔不语,杜静姝喃喃道,也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
“可我不甘心,炜彤,我不甘心!”沐侍郎忽然苦笑,叫着他给她取的小字,将手指捏地咯吱作响,却连伸手抱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即使不甘心又如何?
就算他愿,他也不可能再建一座金屋将她妥帖珍藏。
她已有丈夫和儿子,他就算再禽兽,也不忍心再伤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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