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告诉身旁这位族弟,他陷阵军也有扩增的计划,而且是一口气提升至五千人,等到身旁这位族弟当上百人将,估计他早已是五百人将了。
可惜这话不能透露,毕竟他陷阵军是比少梁奇兵更需保密的存在,是少梁日后最坚固的盾。
在这俩族兄弟拌嘴之际,车上的田忌与孙膑丝毫不以为怪,反而兴致勃勃地打量着狐佶。
都说少梁奇兵是足以匹敌魏国武卒的精锐,但说实话田忌与孙膑看不出来,甚至他们也很难相信,似狐佶这么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居然是已在战场上杀死二十几名魏卒的老卒。
不多时,几辆马车穿过了林间,来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此时车厢内的众人便听到远处传来喝骂声,田忌撩起车帘一瞧,随即看到有一群军卒正扛着一根圆木绕着一个大圈跑步。
在较远的地方,有一名看似将领打扮的男人正在喝斥:“……暴鸢,我警告过你了,管好自己,这里可不是你体现袍泽情谊的地方!到了这里,你也不再是什么五百人将,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卒……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撑不下来的人注定会被淘汰,不必为他们多花精力,有的是人可以代替他们!……给我跑起来,立刻马上!”
马车缓缓停下,李郃、田忌、王廙、孙膑几人依次下了马车。
就在这时,远处似乎爆发了小摩擦,几名不堪重负的士卒与训练他们的将官发生了冲突,然而三下两下就被那名将官放倒在地。
只见那名将官毫不留情地将其中一人踹飞丈余远,冷笑着骂道:“就你们还敢动手?别给我在地上装死,起来!给我继续跑!”
说着,那名将官走到其中一名倒地的士卒旁,一边骂一边踹了两脚,让那名军卒哀嚎不已。
眼见田忌、孙膑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王廙表情古怪地小声对李郃道:“吴二百将他……是不是稍稍严厉了点?那些士卒……”
“无妨。”
李郃抬手打断了王廙的话。
他知道王廙想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些士卒是来他少梁训练的韩人,对他们太过严厉并不合适等等。
但事实上,当初韩相申不害与韩将韩举曾前后拜托李郃,请李郃定要严格按照对少梁奇兵的要求来训练这一千名韩国士卒,李郃既然答应了,自然要严格遵守。
再者,考虑到秦国近几年对韩国造成的压力,李郃也倾向于为韩国训练这么一支精锐,别的不说,至少让韩国保住宜阳。
申不害曾亲口说过宜阳对他韩国的重要性,倘若宜阳丢了,那他韩国离衰败也就不远了。
考虑到韩国是少梁未来几十年共同利害的盟友,李郃在这件事上自然是倾向于韩国,否则秦国太强,他少梁也没好果子吃。
“吴恒!”李郃朝远处的吴恒打了声招呼。
远处的吴恒回头看了一眼,向正在操练的韩国军卒们喊了句‘继续操练’,随即便快步奔至了李郃跟前。
“这两位是齐国使者田子期大夫,以及田大夫的门客孙膑先生,今日特来参观奇兵的操练……这位是我少梁奇兵二百人将,吴恒。”
在李郃为彼此做介绍时,田忌上下打量吴恒,对比方才见到的什长狐佶,性情淡漠的吴恒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分明就是看管了生死的眼睛,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别说田忌感到了不适,就连他身后的几名卫士,亦不知不觉地将手伸向腰间的佩剑。
注意到那几名卫士的举动,吴恒脸上露出几分戏虐,但旋即便端正神色,朝田忌抱了抱拳:“吴恒,见过子期大夫。”
“猛士!真乃猛士!”
田忌啧啧称赞着,将吴恒与他曾见过的魏武卒将领做比较。
平心而论,论体格,双方不相上下,但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名二百人将要远远比魏武卒的同级将官危险。
赞叹之余,他将目光投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