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针可闻……
原本还有些灵动的眼神,现在就如同一汪死水。
“陛下,可要进点蜜水?”
赵祯眨了几下眼睛,邹同泪流不止,祈求道:“陛下大行之期尚远,万万不可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赵祯的眼神转向身边的案几,邹同赶紧拿起一个密函强笑道:“陛下不必担忧,耶律乙辛在铜头关前摆下的阵势,云侯来信说不值一晒!
还说不论多么精妙的阵势,在火炮面前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文彦博在草原上按照耶律乙辛的样子也粗粗的布了一个叫做什么八门金锁阵,想要考校一下云侯对军阵的认知,结果,被大将军指挥的火炮在顿饭的功夫就给夷为平地,文彦博本人也被云侯的斥候所擒,
您不知道,文彦博在布阵之前和云侯打赌,只要云侯能够轻易破阵,他就会充当云侯一个月的马夫,如果云侯不能在一日之内破阵,云侯就要给文彦博充当一个月的厨子。
很明显,云侯赢了,文彦博真的低下身段去当马夫去了。
还说什么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听到了喜讯,赵祯脸上的青灰色似乎消退了一点,邹同乘机给皇帝喂了一点蜜水,这一次很好,皇帝没有吐出来,或许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吐了,即便是这样,邹同立刻命书记官记下皇帝进蜜水一盅的起居注。
寅时,平旦,又称黎明、早晨、日旦等,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
紫禁城中钟鼓大作,紧接着漆黑的皇宫变得灯火通明,无数宦官和宫女游走在皇宫中,宫门大开,身背白色旗帜的使者亡命的抽打着坐骑向东京城四周散去。
庞籍老泪纵横,手握一柄长剑坐在大庆殿前,官袍严整,浑身带着浓重的煞气,站在他身后的就是赵延年,以及数百名大宋新军,每一个人都全副武装,手握长刀吗,身背弩弓,赫然是临战状态。
“太子回来了吗?”庞籍擦拭一把老泪问赵延年。
“已经知晓了,正在从云家赶回来,葛氏率领云府家将为心,赵挺率领的新军在外,正在赶过来。”
“陛下还能支持多久?”
“太医说老参续命,全在上天!”
“传我军令,东京汴梁城全城戒严,日出东方之后方可消禁。期间若有私自勾连者,通风报讯者,图谋不轨者,趁火打劫者斩立决!”
“喏!”
赵旭大哭着抱着马脖子狂奔,葛秋烟一身铠甲,手握长枪,紧紧地护卫在左右,赵挺几次三番想要靠近赵旭,都被葛秋烟用长枪逼退。
赵旭的安全决定着云家满门老少的安危,这时候她谁都不相信,除非将赵旭安全的送回皇宫交给庞籍,她才会松一口气,这是临来之前陆轻盈的严令。
龙钟凤鼓响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看样子不响足一百零八下是不会停下来了。
街面上到处都是军卒,十步一哨五步一岗,皇宫外城的军棚,马面女墙上也布满了军士,甚至连新铸造的火炮都已经拉开了炮衣,黑洞洞的指向城外。
无数的官员要嘛把牛车赶得飞快,要嘛干脆骑在马上向皇城飞奔,百姓纳闷的躲在窗户里面偷偷的朝外看,一些想要探听些消息的无赖子刚刚出了家门就被军卒按倒在地上,问都不问就地斩首。
东京城真正意义上出现了宵禁。
韩琦不明白龙钟凤鼓已经响了九十余下,为何相国寺的引魂钟为何不响?既然皇帝已经龙驭宾天,为何还不点燃烽火通知边塞,为何还不派出使者奔赴四方安抚臣民?
难道说皇帝还活着?
葛秋烟的枪尖上挑着云家的令牌,同时也是云家出入皇宫的信物,一路上蛮横的将那些本来不是很擅长骑马的官员挤到一边,挡路的马车也被凶神恶煞一般的云府家将以及赵挺麾下的新军推到一边,留出中间的道路供赵旭奔走。
云家到皇宫距离并不远,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宣武门,赵旭根本就来不及下马,狠狠地抽了坐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