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在黑夜的掩护下,一些人也正在偷摸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几条黑影蹿入到金陵城最热闹的几处勾栏和酒楼的后院,找到柴房后,趁着四下没人,将一只只葫芦打开,往高高的柴垛倒下了刺鼻的液体,最后淋到柴房之外。
还有一批人,出现在了城南一些富户人家大宅的后门处,从早已备下的车里拿下一捆捆的干柴,悄悄将之布在了院墙和后门前,最后也倒上了有着刺鼻气味的液体,这回这些人却是把液体直接引出小巷,直达外间街道。
一切安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他们在布局,他们在等待。
等待着业火焚城,等待着城中大乱,等待着将整座金陵抢夺在手,使日月真神的光辉真正降临,改天换地一刻的到来!
……
巡抚衙门,同样也有人在等待,等待前方战报到来。
闻铭看着面前两名亲信:“怎么样,漕河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两名亲信摇摇头:“没有,无论是快马回传,还是飞鸽传书,都没有相关消息传回。”
“这可有些奇怪了,照道理来说,过去这几日,我们的船只都快要离开江南,进入到两淮水域了吧?一旦真是在那边出了事,恐怕就要由两淮各衙门担责了,这应该不是那些叛逆希望看到的结果了。”闻巡抚皱眉低声道,只是他的这一推断,两名亲信却没法接话。
好在此时房中还有能与他平等对话的人,李凌。只见他笑道:“抚台大人稍安勿躁,下官以为消息就在这一两日内便会传回了。”
“哼,你倒是自信,也不想想为了你这一局,本官和整个金陵衙门动用了多少心血兵马。”
“大人,下官为您布下这一局,也不是无的放矢啊,而且一旦真能借此机会将罗天教与大江帮这样的贼匪一网打尽,功劳还是巡抚大人您的不是?”李凌倒是颇为镇定,又为他分析了一回:
“你且想,之前的叛乱起得快,灭的也快,这其中就有太多值得玩味的地方了。很显然,罗天教在见到事不可为后,还是迅速保存了实力。
“然后才有了他们与大江帮相勾结,突然出手对付漕帮一事。一开始,下官还觉着有些奇怪呢,照道理来说,以大江帮这点实力怎敢对漕帮动手,还真让他们办成了。后来才想明白,大江帮背后还有助力,也就是保存下实力的罗天教。
“而罗天教所以会突然帮着大江帮对付漕帮,本来下官也有些疑惑,但现在答案已然摆在明面上了,因为他们要借漕帮的名义来接下官府的这一笔买卖。因为在眼下百废待兴的江南,官府已来不及准时将数目庞大的钱粮赋税送到京城,只能借助民间力量。而在整个江南,还有哪个帮会能比得过漕帮更有实力,更值得官府委以如此重任呢?
“所以,暗中对漕帮下手,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报仇什么的,而是为了劫夺税款粮食,从而壮大自身,又让江南和朝廷陷入更加窘迫的情势之中。
“在想明白这一切后,下官实在不得不佩服定下此一策略的罗天教逆首了。虽然他教中地火两大长老皆已授首,但很显然,在江南,他们还有第三个首脑在把控一切,此人论谋略心计,说不定还在赵成晃和向梵天之上呢。”
顿一下,又郑重看向闻铭:“巡抚大人,这是一劳永逸,将两伙贼人全数铲除的最好机会,纵然有些冒险,但我认为只要事成,可换江南百年无忧,所以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闻铭嘴角微微一翘,似笑非笑:“你所言倒不无道理,但你想过没有,这么一来,却将整个金陵置于前所未有的危险境地了。若是他们乘虚袭来,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这个……”李凌突然愣住,这一点他还真没想过。虽然想说这绝无可能,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那些银子和粮食才是,可话到嘴边,却出不了口,因为,万一呢?万一罗天教的贼首多算一步,自己不是反入对方的阴谋之中了?
越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