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遭贼寇蛊惑,可给将功赎罪的机会,要求这些罪民对贼寇倒戈,作战时在最前头冲锋,退者则斩。
官兵向乡民宣称,通贼从犯按律当斩,不过鉴于贼寇擅长玩弄人心,官府特地网开一面。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便是对于通贼者的刑罚,全部送到战场上走一遭,为官兵冲锋陷阵,最后能活下来,便既往不咎。
数次战役中,官兵驱赶罪民在前,部队藏在后面,以罪民为屏障,步步进逼。
这些罪民基本手无寸铁,后头是随行督战的官兵,他们只能闷头向前冲。
这种情形,使得龙王寨一方束手束脚,放任官兵驱民冲乱阵型,这自然不行,而放箭屠杀乡亲父老,也是相当为难,里面说不定就有山寨儿郎的父母兄弟,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幸好战役多为水战,而官兵驱民作战的战术,受限于地形,在水战中作用有限,无法达到最佳的效果。
这种残忍战术,容易令人诟病,但对象若是有谋逆之罪的刁民,朝廷心安理得。
在马震和宇文彦一条条策略施展下来,官兵对湖阳民间的掌控力逐步回升,虽不得民心拥戴,但分化民众、恐吓震慑、高压管理一样有效……只要武力足够,这么做在短期内甚至更为高效。
……
龙王寨一方,中军大帐。
众头领齐聚商议,群情激愤。
“可恶,官兵计谋,实在阴损,竟然驱民送死!”
“非但如此,他们还假装匪寇,劫掠民众,嫁祸我等,可恨啊!”
“朝廷这般行事,还敢妄称正统,究竟我们像匪,还是他们像匪?”
周靖坐在主位,听着众头领义愤填膺议论,脸色没有太大变化。
官兵的破贼五策,他在阵前与灵风子斗法时,已然从对方口中知晓。
他不得不承认,朝廷这些手段卓有成效,在不顾冤枉更多乡民的作风下,确实拔除了许多龙王寨在民间的眼线与暗桩。
在他看来,官兵行事如此狠辣,一是认为湖阳遍地刁民,基本没有心向朝廷的自己人,须得下猛药治理。二是此乃朝廷国运一战,胜利是重中之重,不是关心事后治理的时候,于是不把草民当人。
周靖倒是不意外,毕竟是封建时代,军队基本没什么操守可言。
这时,郭海深皱眉道:“官兵如此胁迫乡民,我们可要去搭救?”
周靖看向他,摇了摇头:
“朝廷在湖阳早已失了湖阳民心,于是那马震豁出去了,将本地之民尽数当谋逆从犯对待,行事无有顾忌。若我们真是为非作歹、枉顾百姓的匪寇,他或许不会用这种计策,可我等得民拥戴,官兵便将民心当作我军要害,要挟我等,这正是阳谋,要坏我等大义。
只是朝廷举国之力征讨,久战于我方不利,我军若分出精力去搭救民众,正中官兵下怀。湖阳乡民众多,难以尽数解救,此举消耗我方兵力、粮食,还会露出破绽,让官兵得以预判我方行动,进行伏击。”
方真赶紧问道:“哥哥,那我等要如何应对?”
“要想解困境,唯有速战速决击退官兵,否则只会拖垮我军。”
周靖沉声回应。
战场上,少有“我都要”的两全其美之策,想着破除官兵的计策挽回民心,反倒会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在他看来,只有快速打翻官兵,才能止损。
民心虽然有用,可民众大多时候靠不住,虽说拥护龙王寨,可各有心思利益,不是铁板一块,指望每个人都抛下一切帮助他,那不可能,所以自保没什么可指责的,被分化才是常理这正是统治者最常用的手段。
周靖也没指望靠民心打赢对手,还得是真刀真枪。
段云峰眼神一闪,沉声道:
“官兵驱民来攻,阵前父老乡亲遥相呼唤,以此瓦解我军儿郎斗志。俗话说慈不掌兵,若官兵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