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全部用上了新装备,楚军几次与之较量下来却必需承认一件事实,也就是楚军碰上了使用新装备的晋军一再吃亏。
本来楚国在军队素质上就比晋军差劲,靠的就是人多和粮多才跟晋国维持一个五五开。
历经了“鄢陵之战”、“沫之战”、“郜之战”,楚国怎么都该认清事实了。
再则,以前还有秦国在明面上一再捅晋国菊花,齐国和卫国一直暗搓搓在给晋国找麻烦;现在秦国、齐国和卫国明显已经躺平,晋国的外交环境得到改善,可以想象“郜之战”结束后各个诸侯国会更舔晋国。
在这么一种明显的局势下,楚国明知道打不过晋国还一再头铁,真的要成为按例送人头了。
此时此刻,楚君熊招的脸色难看,内心则是一种狂喜。
作为一国之君不好亲自出面给臣民泼冷水,免得一泼之下彻底将臣民的心志给浇熄灭了。
然而,现实就是摆在那里,逼迫人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
有那么一个敢说实话又不怕得罪人的大臣站出来,吸引了顽固派的火力,是不是也该点醒一些理智者呢?
子强阴恻恻地问道:“薳氏遭受重创,胆气尽丧也?”
没毛病!
这一次晋军和楚军的交战区域就是在薳氏封地,未必攻下了薳氏太多的城邑,大肆破坏了薳氏的生产则是一定的。
猜测薳氏被晋军打怕了,是不是也挺合情合理的?
楚君熊招不能让薳罢成为攻击目标,看向伯州犁,问道:“如我攻郑、宋,晋将如何?”
内事不决问芈姓。
外事迷糊问外姓。
后面这个“外姓”特指从晋国那边投奔过来的群体。
伯州犁是郤氏的出身,郤氏再怎么样也是晋国的老牌家族,肯定了解晋国的吧?
楚君熊招将众人注意力引导到伯州犁身上是正确的做法,晋国那边跟楚国争霸失利也会将上上下下的注意力引到申公巫臣或苗贲皇身上。
谁让他们是从最强劲的敌人那边逃过来呢?天生就更吸引人的目光,也真的更加了解母国。
伯州犁就知道被召唤过来参加会议没好事,面对太多人像是刀子一般的注视,内心里慌得一批,表面看上去则是稳如老狗,说道:“王上应问阴子将如何。以臣所见,阴子持国,作何决定,诸‘卿’不敢有异议。”
这话说得,好令许多楚国大臣嫉妒呀。
身为人臣,谁不想在一国之中说一不二呢?
他们还是多少了解晋国的人,很清楚元戎能压制国君和其余“卿”该是多么牛逼,又是可怕到什么程度。
伯州犁选择担着一些风险,说道:“臣以为右尹(薳罢)之言持重,我可暂避锋芒,乃至示弱,使其骄横,再倾国结交阴子,引余‘卿’争强。如此,晋必乱!”
他冒的风险不是被骂卖国贼。
他们这一支小宗先被大宗要强行吞并,搞到不得不放弃祖业逃亡,在晋国时为晋国效力,来楚国肯定不能当透明人。
背井离乡再当透明人,怎么把日子过下去,不可能得到出人头地的机会。而没办法翻身,怎么让母国知道伯氏的牛逼,哪天还干一回衣锦还乡?
还有那么一个事实,晋国越是强大对伯氏其实是一件好事,与有荣焉的同时,侧面证明晋国贵族都有好基因,不愁得不到楚国国君的重视。
至于说伯氏在楚国奋斗的过程中会伤害到母国?他们只能在内心说抱歉了。
晋国内乱?楚国君臣现在对这个万分的感兴趣!
结果当然是话题再一次被带歪,七嘴八舌讨论晋国内部各个卿位家族都有什么矛盾,有什么办法去加深他们的矛盾,等等之类。
“晋古来自有章法,历来外部得大胜,内部必起其龌龊。我倾力坐实阴子之能,揭中行献子、智武子死因,不难使晋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