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力,在四十年前就已经修改了名字,成为俄国人口中的哈巴罗夫斯克,这是一个让中国屈辱的名字,而让俄国人得意的事情,哈巴罗夫是十七世纪中叶俄国人侵略我国黑龙江流域和东西伯利亚地区的急先锋,曾经多次带领为数不多的罪犯,流氓,冒险家,到我国的北境骚扰破坏,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以他的名字来命名一个新近占领的城市,非常鲜明地体现了俄国人的扩张野心。
城市的街头,弥漫着雪花飘逸的冷酷,行人稀少而焦急,纷纷从一片房屋闯进另一片房屋,绝对不愿意在空旷的街道上多呆几分钟。房屋绝大多数都是欧洲建筑的巴洛克风格,最豪华盛大的建筑是尖顶圆球,窗户琳琅,柱石纷纷的东正教的教堂,森严的保护,浓郁的针叶松,宽阔的通道,在面积不是十分庞大的城市里占据了显眼的位置,即使在最冰冷的季节,也有不少虔诚的教徒三三两两地鱼贯进入大雪盈膝的雪地,向着教堂的大门瞻仰。
“再有十天就要圣诞节了!”
“是啊!万能的主与我们同在.”
“我们一定能够打败满洲人,把这些野蛮人统统杀死。”
“除非他们改邪归正,皈依我们神圣的上帝,”
一个瘦成了麻杆儿的老太婆,一个酒糟鼻子的老头儿,两个肥胖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眼睛一直盯在面前女人鼓囊囊屁股上的警察,其他几个手挽着手的中年情侣,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小声地议论着。
“可是,好象从总督府里传来了不太好的消息,说黄脸的满洲人很厉害啊。”
“他们都是傻瓜!”
“现在铁路线上很不安定啊。经常断裂,好多辆军列脱轨,”
“那一定是棕熊搞得鬼!这些家伙,吃得胖胖的,力气大得比战神还大!他们好象挺喜欢扒着铁轨玩,干什么?显示自己的肌肉和力量啊,这是它们向异性炫耀和示爱的一种方式!”警察偷偷的在那个女人的屁股上抓了一把,轻薄地说。
酒糟鼻子的老头子咳嗽一声,按了按胸前很醒目的贵族勋章,以吸引对面走过来的神父和他得当助手的眼球。“棕熊不是都到森林的树洞里冬眠了吗?”
“那是雌棕熊,真正的大公熊永远都是最棒的,它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接受任何危险的邀请!”警察已经凑近了前面那个女人的耳朵。
神父来了,大家都不敢再说话,只有那个女人焦急地,悄悄地把身子往后面靠了下,低声说:“伊万,今天夜里他们护路队去巡视铁道了。我一个人在家。”
这些开始跟随着神父进入了教堂,开始了一场肃穆庄严的礼拜,神的使者喋喋不休地,高深莫测的,带着无比威严和力量的声音让所有的教徒都闭上了眼睛,沐浴在一片圣光中。
忽然,两个骑马的警察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教堂,吹起了口哨,紧急向所有的人宣告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中国人叛乱了!”
“啊?”神父立即从神圣的光芒中醒悟过来:“是吗?警察先生?”
“是的,立即回到自己的家中,保护好自己,同时,男人们带上你的武器,到火车站集中。”警察说着就跑了。马蹄将美丽的雪地践踏成乌黑的破烂。
从教堂开始,全城的俄国人都震惊了。女人尖叫着,男人们和女人告别,更多的女人拉住丈夫或者情人的衣服不肯放松。也有一部分女人深深地吻着亲爱的人,鼓励他们勇敢战斗,把敢于反抗的中国人杀光。
小溪般的俄国男人迅速汇集起来,向着车站奔去,多数人骑着自己的马,飞快地呼喊着。
在伯力西面八俄里的地方,一列军车停了下来,上面装载的货物全都站到了雪地上,而且,组成了一个个的队列,正背着军列上的俄国武器,有的是步枪,有的是机枪,有的是马刀,神情激动地倾听着一个声音。
“弟兄们,我们都是中国人,是大清帝国的百姓,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爱国之心,我们绝对不能给俄国人做奴隶!现在,清俄两国正在交战,我们大清帝国已经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