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士肩膀绑着白布,渗出鲜红,动也不动。
仅这几步的功夫,他便累得气喘如牛,鬓角冷汗涔涔,脸色已有些发青。
“师兄……”青年道士见状,担心的问。
中年道士摇摇头,虚弱的道:“坐下吧,我不打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青年道士恼怒道:“师兄——!”
中年道士自怜一笑,嘴角又慢慢涌出一丝黑血。
青年道士忙自怀中取出一只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枚丹丸,按到他嘴里。
中年道士移开嘴,避过丹丸,冷笑道:“没用的,还是留着罢……”
“师——兄——!”青年道士瞪着他,大声喝道。
“你呀,就是死心眼!”中年道士无奈苦笑,张嘴服下,嘴角又涌出一丝丝黑血。
孙玉如望萧月生,眸子透出询问之间。
萧月生摇摇头,转身招了招宋静思与宋静云,低声讲解步法,说着站起身来,以身演示。
青年道士扫了这边一眼,转回头去,萧月生内力尽毁,很难让人注目,他不以为意。
孙玉如与杜文秀貌美如花,光彩照人,他身为道士,不敢多看,免得动了凡心,扰乱自己静修。
宋静思与宋静云两女皆是聪慧过人,萧月生演示两遍,便已记住,开始演练。
这套步法,实是入门筑基的无上心法,至简至易,功效宏大,以动带静。
内功入门之初,人们常是静坐调息,静坐吐纳,体内气机随着呼吸吐纳,渐渐生出,聚在一起,形成内息。
但这静坐调息,需得能够静下心来端坐,每次静坐,需得半个时辰,方能生出效果。
萧月生的这套步法,却是以势导气之妙法,体势如竹管,内气如流水,随着步法而动,自然便会形成内息。
青年道士低声道:“师兄,我帮你运功。”
中年道士眉头一挑,瞪他道:“你需养精蓄锐,应付魔教的人,莫要胡闹!”
“师兄,你都压不住毒气了!”青年道士摇头,起身坐到他身后,左掌按上他背心。
中年道士一斜身,滑开他手掌,沉声道:“师弟,莫要胡闹!”
宋静思与宋静云停下来,看了看两个道士,望向师父。
萧月生摆摆手:“莫要分心,练你们的罢!”
两女忙点头,敢慑心神,沉浸于自己的步法之中,嘴角露出喜悦的微笑。
这套步法施展时,浑身通透,万千毛孔都打开来,丝丝清凉气息涌进来,委实舒畅之极,妙不可言,走着走着,便上了瘾一般。
孙玉如凑过来,低声道:“先生,我们救救他,如何?”
萧月生鼻前香气幽幽,他一转头,浓眉挑了挑:“他们可是泰山派的人!”
孙玉如恨恨道:“泰山派便泰山派罢,总不能见死不救嘛!”
她也觉不应多管闲事,但怪就怪自己心肠太软,看着那中年道士受苦的模样,自己坐立不安,如坐在针毡上。
萧月生点头:“嗯,救罢。”
孙玉如露出轻松微笑,如解脱一般,瞥一眼大师姐,不敢看她,忙道:“这位道长,我粗通内力,能帮得上忙罢?”
青年道士惊诧,望望中年道士,又望望孙玉如。
中年道士点点头,虚弱的道:“也好,有劳姑娘了,……不知姑娘芳名?”
“我无名小卒一个,说了也不认得,不值一提的……”孙玉如摆摆手,笑靥如花,起身来到中年道士身后,抚裙坐在草上,双腿盘膝,右掌按到他背心位置。
她心思电转,不敢自报家门,免得这道士姓烈,宁死也不肯接受烟霞派的帮忙。
而且,她也不想让外人觉得,烟霞派是怕了泰山派,是示弱了,所以主动帮忙救人。
“多谢姑娘!”青年道士稽首,深深一礼。
孙玉如笑了笑,微阖明眸,脸上渐渐升上红意,